松田與降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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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田與降谷
“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？”
“竟然是真的……”
聽到自己的回答，降谷像是難以置信般喃喃著。意識到對方其實並不知情，松田心裏稍稍有些不爽：“所以你剛剛是在套我的話？”
自己這位同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性格惡劣了？
“不是的。那是我根據長田武西的情況反推出來的。因為太不合常理，所以才想向你確認一下。”或許是察覺到自己的不愉快，降谷連忙解釋。
“長田武西？你和那個人接觸了？”
“是的。因為組織的安排，我現在和長田武西兩個人在外面執行任務，剛剛在路上簡單交流了下。”
“哈？那你這會兒打電話沒問題嗎？”想到可能發生的最壞情況，松田的語氣裏不禁帶有一絲焦躁，“別小看了那個人！他和長田一樣聰明，我明明在短信裏提醒了的。”
“沒關系的。我已經把對方支開了，並且確定這附近沒有任何監聽設備。”安撫了下自己，降谷這才繼續道，“在剛剛的交談中，那人無意間提到自己有一個叫做‘太宰治’的昵稱，還說自己有兩個朋友，分別被叫做‘安吾’和‘織田作’，但那兩個人似乎已經不在了。所以我覺得，這個長田武西很可能就是長田安雲本人。”
“就因為這？”
聽出自己語氣裏的不以為然，降谷認真解釋道：“不同的人不可能有同樣的經歷。即便是擅長易容的人，也只能偽裝出目標人物的樣貌和大致性格，讓不熟悉的人難以識別出來，但卻無法做到毫無破綻。”
“尤其是有關個人經歷的具體細節，即便事先收集了再多資料，也不可能全部掌握。也因此，如果需要長時間偽裝某個人，為避免暴露，組織一般會將目標人物以及與其有密切關系的人全部處理掉。”
雖然知道降谷說的是實情，但……
松田嘆了口氣，平靜地說：“正常情況下的確如此。但那個組織一直監視著長田，會知道這些也並不意外。”
“監視？什麽時候、具體情況是？”降谷驚訝得連著拋出好幾個問題。
“具體是什麽時候開始的，我也不清楚。我之所以確定有人在監視長田，是因為那天你們在事務所談話結束後，我們在房間裏找到許多微型攝像頭和竊聽器，我想那應該就是那個組織安的。”
“不，那些其實是我在事務所等長田安雲的時候安裝的。”
“你安的？”松田微微挑眉，隨即有些疑惑，“所以長田是在騙我們，其實自始至終都沒有人在監視他？他為什麽要撒這樣的謊？”
“我覺得，他之所以那樣說，應該是不希望我們追問太多，以免被卷進去。畢竟能掌握那一技術，說明那個組織相當的厲害。總之，長田武西之所以會知道這些，只有一個可能——他就是長田安雲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沒有一絲遲疑的，松田推翻了降谷的結論：“雖然我和長田安雲相處時間只有不到兩個月，但因為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一起，所以我很清楚，那個人不是長田。”
“假如那個人失去記憶呢？或者，記憶被修改？又或者，他故意偽裝成那個樣子，避免我們將他和死去的長田安雲聯系在一起？”聽筒那邊，降谷用著冷靜的嗓音反問道。
“修改記憶？”松田一楞，而後恍然，“難怪你會問我那樣的問題……但即便那個身體和長田安雲的一模一樣，也不能肯定裏面的人就是他吧？萬一那個組織是將其他人的意識放進去的呢？這並非不可能，畢竟我之前用的是貓的身體。”
“只是，那個時候的你並不能自由行動，沒錯吧。”
降谷語氣平靜道：“以你的性格，不會主動黏著其他人，但你卻和長田一直同時行動。即使是去醫院、實驗室這樣不應攜帶動物的場所，他也會想盡辦法帶著你。這很不尋常。”
“我記得，那次安排下屬將長田從酒店請出來時，長田強調，如果不帶著貓自己會立即死掉。假如他說的是真的，那這一切就解釋得通了。如果我沒猜錯，那個時候的你雖然能正常使用貓的軀體，但卻是有什麽限制條件，比如你們兩人不能分開太遠。”
降谷說得沒錯。
一旦自己離開長田超過一定距離，心臟就會像是被人生生拽出來般的疼痛，整個身體也被什麽用力撕扯著，仿佛下一秒會炸裂開來似的。
不過那樣的感受他只體驗了一次而已。因為在發現會出現這一狀況後，長田都會盡可能地把自己帶在身邊。
回想起和長田相處的點點滴滴，松田眼眸暗了暗，低聲道：“不，其實一旦分開，會死掉的人是我。”
聽筒那邊傳來明顯的吸氣聲。過了好一會兒，降谷略顯遲疑地問：“松田，你是在爆炸發生後就變成貓的嗎？另外，變成貓之後，你最初的記憶是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等我恢覆意識時，已經和長田在警視廳了，他那個時候正在等DNA的檢測結果。”
“也就是說，你並不知道你出事那天長田就在摩天輪附近，也不知道在確認你死亡後他曾經試圖跳河。如果沒有因為不放心而跟上去的佐藤警官以及碰巧經過的宮本警官，他早已不在人世了。”降谷嘆息般地說道。
“？！”
這消息太出乎意料，松田一下子楞住了。好半天他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：“會知道我在摩天輪上的，應該只有一課的人才對，但長田卻知道……所以，長田他其實早就認識我，並且在我不註意的時候觀察很久了？既然如此，他為什麽直到那個時候才去比對我們兩個人的DNA？”
“答案的話，你其實心裏應該已經有了吧。”降谷嘆了口氣，並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降谷說得沒錯，答案不是很明顯嗎？
之所以直到自己死後才去檢測，是害怕結果並不是期待中的。
渴望著親情，卻又由於對結果的恐懼而不敢向前一步，所以才小心翼翼地懷抱著對方就是自己親人的期冀，躲在遠處悄悄觀望著。直到爆炸發生。
“那個人，雖然看起來早就決定離開這個世界，卻還是在離開前為你準備了新的身體。就仿佛，他之所以選擇多活那一個多月，其實只是為了讓你能夠擁有和正常人一樣的身體。”停頓了下，降谷語氣覆雜地感嘆道，“松田，那孩子，好像不是一般地在意你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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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？”
“竟然是真的……”
聽到自己的回答，降谷像是難以置信般喃喃著。意識到對方其實並不知情，松田心裏稍稍有些不爽：“所以你剛剛是在套我的話？”
自己這位同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性格惡劣了？
“不是的。那是我根據長田武西的情況反推出來的。因為太不合常理，所以才想向你確認一下。”或許是察覺到自己的不愉快，降谷連忙解釋。
“長田武西？你和那個人接觸了？”
“是的。因為組織的安排，我現在和長田武西兩個人在外面執行任務，剛剛在路上簡單交流了下。”
“哈？那你這會兒打電話沒問題嗎？”想到可能發生的最壞情況，松田的語氣裏不禁帶有一絲焦躁，“別小看了那個人！他和長田一樣聰明，我明明在短信裏提醒了的。”
“沒關系的。我已經把對方支開了，並且確定這附近沒有任何監聽設備。”安撫了下自己，降谷這才繼續道，“在剛剛的交談中，那人無意間提到自己有一個叫做‘太宰治’的昵稱，還說自己有兩個朋友，分別被叫做‘安吾’和‘織田作’，但那兩個人似乎已經不在了。所以我覺得，這個長田武西很可能就是長田安雲本人。”
“就因為這？”
聽出自己語氣裏的不以為然，降谷認真解釋道：“不同的人不可能有同樣的經歷。即便是擅長易容的人，也只能偽裝出目標人物的樣貌和大致性格，讓不熟悉的人難以識別出來，但卻無法做到毫無破綻。”
“尤其是有關個人經歷的具體細節，即便事先收集了再多資料，也不可能全部掌握。也因此，如果需要長時間偽裝某個人，為避免暴露，組織一般會將目標人物以及與其有密切關系的人全部處理掉。”
雖然知道降谷說的是實情，但……
松田嘆了口氣，平靜地說：“正常情況下的確如此。但那個組織一直監視著長田，會知道這些也並不意外。”
“監視？什麽時候、具體情況是？”降谷驚訝得連著拋出好幾個問題。
“具體是什麽時候開始的，我也不清楚。我之所以確定有人在監視長田，是因為那天你們在事務所談話結束後，我們在房間裏找到許多微型攝像頭和竊聽器，我想那應該就是那個組織安的。”
“不，那些其實是我在事務所等長田安雲的時候安裝的。”
“你安的？”松田微微挑眉，隨即有些疑惑，“所以長田是在騙我們，其實自始至終都沒有人在監視他？他為什麽要撒這樣的謊？”
“我覺得，他之所以那樣說，應該是不希望我們追問太多，以免被卷進去。畢竟能掌握那一技術，說明那個組織相當的厲害。總之，長田武西之所以會知道這些，只有一個可能——他就是長田安雲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沒有一絲遲疑的，松田推翻了降谷的結論：“雖然我和長田安雲相處時間只有不到兩個月，但因為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一起，所以我很清楚，那個人不是長田。”
“假如那個人失去記憶呢？或者，記憶被修改？又或者，他故意偽裝成那個樣子，避免我們將他和死去的長田安雲聯系在一起？”聽筒那邊，降谷用著冷靜的嗓音反問道。
“修改記憶？”松田一楞，而後恍然，“難怪你會問我那樣的問題……但即便那個身體和長田安雲的一模一樣，也不能肯定裏面的人就是他吧？萬一那個組織是將其他人的意識放進去的呢？這並非不可能，畢竟我之前用的是貓的身體。”
“只是，那個時候的你並不能自由行動，沒錯吧。”
降谷語氣平靜道：“以你的性格，不會主動黏著其他人，但你卻和長田一直同時行動。即使是去醫院、實驗室這樣不應攜帶動物的場所，他也會想盡辦法帶著你。這很不尋常。”
“我記得，那次安排下屬將長田從酒店請出來時，長田強調，如果不帶著貓自己會立即死掉。假如他說的是真的，那這一切就解釋得通了。如果我沒猜錯，那個時候的你雖然能正常使用貓的軀體，但卻是有什麽限制條件，比如你們兩人不能分開太遠。”
降谷說得沒錯。
一旦自己離開長田超過一定距離，心臟就會像是被人生生拽出來般的疼痛，整個身體也被什麽用力撕扯著，仿佛下一秒會炸裂開來似的。
不過那樣的感受他只體驗了一次而已。因為在發現會出現這一狀況後，長田都會盡可能地把自己帶在身邊。
回想起和長田相處的點點滴滴，松田眼眸暗了暗，低聲道：“不，其實一旦分開，會死掉的人是我。”
聽筒那邊傳來明顯的吸氣聲。過了好一會兒，降谷略顯遲疑地問：“松田，你是在爆炸發生後就變成貓的嗎？另外，變成貓之後，你最初的記憶是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等我恢覆意識時，已經和長田在警視廳了，他那個時候正在等DNA的檢測結果。”
“也就是說，你並不知道你出事那天長田就在摩天輪附近，也不知道在確認你死亡後他曾經試圖跳河。如果沒有因為不放心而跟上去的佐藤警官以及碰巧經過的宮本警官，他早已不在人世了。”降谷嘆息般地說道。
“？！”
這消息太出乎意料，松田一下子楞住了。好半天他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：“會知道我在摩天輪上的，應該只有一課的人才對，但長田卻知道……所以，長田他其實早就認識我，並且在我不註意的時候觀察很久了？既然如此，他為什麽直到那個時候才去比對我們兩個人的DNA？”
“答案的話，你其實心裏應該已經有了吧。”降谷嘆了口氣，並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降谷說得沒錯，答案不是很明顯嗎？
之所以直到自己死後才去檢測，是害怕結果並不是期待中的。
渴望著親情，卻又由於對結果的恐懼而不敢向前一步，所以才小心翼翼地懷抱著對方就是自己親人的期冀，躲在遠處悄悄觀望著。直到爆炸發生。
“那個人，雖然看起來早就決定離開這個世界，卻還是在離開前為你準備了新的身體。就仿佛，他之所以選擇多活那一個多月，其實只是為了讓你能夠擁有和正常人一樣的身體。”停頓了下，降谷語氣覆雜地感嘆道，“松田，那孩子，好像不是一般地在意你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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